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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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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翻千荷小筑的牌,却被贤妃截胡。

夏禹两度侍寝不成,已然成了后宫中的笑柄,但是第二次和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扯上关系,没人敢在明面上拿这事来嘲笑夏禹,生怕触碰到皇上的雷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的后宫的功能不仅是传宗接代,还有平衡朝堂局势的功能。皇上可以在后宫中把玩几个像夏禹这样的玩意儿,却不能一味地按自己的心思来,接下来的半个月,皇上虽然心里还惦记着夏禹,翻的却是其他女人的牌子。

皇上不来千荷小筑,夏禹也乐得清静,除了例行五日一回去华清宫向皇后请安以外,其他时间她都宅在千荷小筑,修身养性抄写送给皇后的佛经。在皇后娘娘寿宴当天,夏禹已经完成三本共计一万五千余字的佛经抄写。

夏禹宅居了一段时间,幸运e都没有机会搞事。难得遇到皇后的过寿,寿宴上身份尊贵的人齐聚一堂,夏禹不信幸运e会错过这么好的搞事机会,它一定会想方设法带她见识精彩的宫斗大戏。夏禹无法把控寿宴上发生的事,但她能管好自己的寿礼。

夏禹不假人手,亲自把佛经检查一遍,确认佛经中没有任何夹带物之后,以丝绸包裹佛经,再以蜡封口,盖上她闲来刻成的雨伞图案的蜡封。夏禹吹干蜡封,将佛经放进檀香木盒中,银锁锁上。在把寿礼交到皇后身边负责收纳寿礼的大宫女之前,夏禹把银锁的钥匙随身携带,谁都不能碰。

夏禹对寿礼的处理很细致周到,在别的方面只能靠黄莺了。

黄莺非常给力,她的很多建议一针见血,给了夏禹很大的帮助。首先,寿宴看似奢华,却很难让人吃饱,最好是在晚上的寿宴开始前,吃一些糕点垫肚子。其次,寿宴上人多眼杂,最好在寿宴前后少喝水,减少某种生理需要,能避免很多潜在麻烦。最后是着装问题,夏宝林的美貌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她正处于娇俏的少女时期,随便打扮一下能把育有两个女儿的皇后比下去,今日是皇后的大日子,万不可喧宾夺主。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繁琐的建议,在此不一一赘述。

夏禹焚香沐浴,换上不起眼的厚实宫裙,提前两刻时来到举办寿宴的太和殿。

太和殿内共置宴桌八十张,宴桌列于太和殿内东西两侧相对而摆,正中留一道御道通行,在御道尽头,是一座砌高两阶的舞台,舞台两侧设丹陛乐席。舞台之上,一层层石阶通往高台,高台之上是皇上和皇后的御座。

太和殿南向下风口处,张着一面黄幕,内设临时简厨,在两座铜火盆上架上大铁锅两口,一口盛肉,另一口装水温酒,以便及时为太和殿供应食物。宴桌八十张,用羊三十八只,酒六十八瓶,其余饮食不计,这个规格的寿宴,给足了皇后的面子。

皇后二十五千秋,宫妃与宴的最低位分是宝林,夏禹的位置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在西席最末。此时太和殿里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在太和殿里忙前忙后做最后准备的宫女太监们。

夏禹身上的宫装很厚实,坐在靠近风口的位置,小口地喝着温酒,在这场盛大的寿宴中毫不起眼,往日喜欢为难她的小姐妹,都围到了别处。这场寿宴虽是庆贺皇后千秋,最耀眼的永远都是皇上,但是皇上和皇后都未到,大家目前关注的焦点则是那些平日很少能见到的公主们,以及备受关注的顺贵妃和她抱着的二皇子。

夏禹正出神地看着太和殿里花团锦簇的风景,一阵寒风吹入殿内,夏禹冷得轻轻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随着寒风而来的脚步声,沉稳,却轻盈,不拖沓。夏禹转头看去,一个瘦高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身着王侯的正朝服,乌发以通天冠束起,以年龄估算,必是平王萧湛无疑。

夏禹愣愣地看着平王走远,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瞪着平王的后脑勺,企图拥有透视眼再看一遍他的脸。平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长得很俊,但夏禹绝不是被冰山脸的美色晃花眼才揉眼睛的,那是因为平王的脸实在太眼熟了,她看了一整年,还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上会有一个迷人的酒窝,她还很喜欢用手指去点他的酒窝。

夏禹给自己倒满酒杯,猛地灌了两杯才缓过来。

平王=秘密恋人?

秘密恋人=平王……

?????!!!!

夏禹拒绝承认这么残酷的事实。平王只是长得和她的少年有点像而已,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夏禹还没催眠完自己,只见平王背在身后的手,朝着她的方向做了半边比心的手势。

——辣眼睛。

去年她还处于脑残萝莉的年纪,偶尔会有一点现代的记忆冒出来,比心的动作是她教给少年的,这个两人合二为一的浪漫手势,是他们相的秘密暗号。夏禹真的恨不得自己没有恢复现代记忆,那样她还不会觉得太羞耻。这一切都是早恋的错!

皇上携皇后驾到,寿宴开始。

夏禹坐得远,几乎是这场寿宴的局外者,她的视线偶尔晃到位于殿前的平王的背影,平王和少年的形象渐渐重叠,许多单独放在少年身上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结合平王的身份说得通了。夏禹有点心烦,她哪还记得黄莺嘱咐她少饮水少饮酒,没有人管着她,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了整整一壶温酒。

温酒的酒精度不高,喝完一壶酒,夏禹只感觉微醺而已。黄莺没有资格进太和殿,夏禹只能随手拉住一个端着酒壶正要走出太和殿的宫女,“带我去恭房。”

宫女吓了一跳,但她反应很快,她恭敬应下,“夏宝林小主请随奴婢来。”

夏禹这副身体第一次喝那么多酒,以至于她思维的反应都慢了半拍,没有去想为什么一个和她从没有过交集的路人宫女能准确地喊出她是夏宝林,直接跟着宫女离开了太和殿。

离开了温暖的太和殿,寒气打在夏禹脸上,她渐渐地清醒过来,她发现,宫女带着她一路走来,离火光越来越远。太和殿里需要解手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大家都是贵重的人,不往恭房的路上放一排灯笼来照明,是很不合理的,万一受伤出事了呢?

夏禹想起宫女身上的种种违和之处,基本已经确定她倒霉地被谁给盯上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夏禹一下子忘记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突然袭击宫女的后背。

现在她们已经走偏很多,夏禹顾不上逼问宫女是谁指使她的,干脆利索地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沉甸甸的玉石敲晕她。夏禹一气呵成完成反杀,冷静地往四周看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昏迷的宫女给藏起来。

夏禹把宫女藏在两座假山之间,直起身转头要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却一头撞进一个不算宽阔的怀抱里。来人扶稳夏禹后,拉起她的手,声音压得很低,“跟我走。”

夏禹第一次产生想要对一个人闹脾气的想法,但她忍住冲动,现在威胁她的隐患还没排除,继续在这里逗留只会增加风险。来人带着夏禹避开人群和巡逻的侍卫,来到一片僻静的竹林。

夏禹把手抽回来,“你是平王殿下,黄莺也是你的人吧。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我真相,可是你什么都没说,耍我很好玩吗?”

萧湛不舍得夏禹生气,他放下身段和骄傲,对夏禹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浅银色的月光打在萧湛脸上,眉间的阴影浓郁而深沉,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夏禹伸手指轻轻戳在他脸颊上笑起来会有酒窝的位置,这也是他们之间一个默契的小动作,每当萧湛去找夏禹,脸上面无表情或者表情阴郁的时候,夏禹会用这个动作提醒他,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夏禹说道:“我告诉你该怎么说,从头说起,从我们相遇开始说起。”

萧湛呆呆地看着夏禹,表情竟有点萌,“你原谅我了?”

“没有,我要听完你的辩解之后再做决定。”夏禹哼道,“我只是很奇怪,在确定我会成为秀女之前,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是平王的话,我们的姻缘应该不会受到阻碍才对,可是你偏偏选择了隐瞒……这说不通。”

萧湛哑然看着夏禹,轻笑开来,笑声中带着微微的涩意。

“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刚刚从一批追杀我的死士手中逃脱,近百人的护卫队,最后只剩下我和何青。我从没有想过要抢皇位,父皇却不信任我,母后也不在这个世上,我终日活在危险当中,不由觉得心灰意冷,打算和何青一起自尽,去和母后团聚。然后,你打扰到我自尽了……”

萧湛当时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他想死得更有价值一点,于是对夏禹出手相救了。萧湛的水性其实不太好,可是看到夏禹落水,他毫不犹豫地跳进湍急的河中,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夏禹不让她撞到巨石上。在抱着夏禹撞上石头的那一刻,萧湛有种玄妙的感觉,仿佛只要他能救下夏禹,他的生命将会成为夏禹的一部分,让夏禹代替他活下去。

萧湛本来没什么求生意志,被石头撞到后脑勺后更是降低了存活的可能。

可是夏禹不知道他的想法,那时候的夏禹特别冷静,她爆发出强大的求生*,硬是扯着陷入半昏迷的萧湛一起上了岸。萧湛迷糊之间,能感觉到夏禹在用一种很特别的方法抢救他,与此同时,一种灼热的能量从夏禹身上传递过来,烫得萧湛生疼。

一个姑娘家遇到强盗拦路抢劫,还不幸掉进河水湍急的河里,都从未放弃过求生。

两相对比之下,萧湛只觉得自惭形秽,自尽的念头也暂时被他抛到脑后。

萧湛根据夏禹留下的荷包的线索找到夏禹的下落时,竟意外查到一个冷透他灵魂的秘密。

这个秘密并非萧湛有意去查的,他心疼二弟中毒迟慧,一直在找那种毒的来源,以及解毒的方法。谁知这种毒竟然牵连到香消玉殒的先皇后。萧湛的母后,并非病死,而是中毒,和他的二弟中的同一种毒。而下毒之人,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

萧湛放弃自尽的念头后,对夏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好感。萧湛查到夏禹只是一个从六品小官的女儿,其实是很开心的,因为他可以向父皇请旨求娶夏禹,他们可以先订婚,然后到了合适的年龄再成亲。娶一个压根没有母族势力的妻子,更能证明他对皇位无意,打消皇上对他的疑虑。

皇上却打破了萧湛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萧湛追查过追杀他的势力,那些势力并不属于皇上,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追杀他的另有其人。可是当先皇后蹊跷的病逝,和萧湛受到不明势力追杀,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真相不言而喻。对皇上而言,皇位比先皇后和萧湛要重要得多。

皇上要萧湛死,萧湛自身难保,又怎能连累夏禹呢?

当时萧湛来见夏禹的时候,他仅仅只是想要对夏禹表达感激而已,然后不牵扯上任何关系,抽身离开。然而理智是无法控制感情的,萧湛见到夏禹的时候,立刻确定夏禹在他心中吃了很重的分量,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夏禹。

对夏禹的好感,以及想要保护夏禹的心情,两种情绪在萧湛内心剧烈地冲突。

以至于最终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样子——

秘密的地下恋情。

萧湛和夏禹秘密相恋的这一年,他的手暗中伸向朝堂,摸向后宫,只要再给他五年,他绝对能把他的老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到那个时候,他会想夏禹坦承自己的身份的。

然而萧湛万万没想到,夏禹竟然上了秀女的名单,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萧湛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夏禹说道:“夏禹,如果……”

“嘘——”夏禹竖起手指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她警惕地朝某个方向看了看,“有光在靠近,你快走,我穿着这身裙子走不远。”

萧湛也注意到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赶来,而且速度不慢,“来不及了,你跟我一起躲起来。”

“不行,我会被发现的!”夏禹催促他,“你快走!”

萧湛哪能真的丢下夏禹不管,“相信我,我去找过你那么多次,从来没人发现我。只要我想躲起来,一定不会有人能发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总之,你当做我运气好吧。”

夏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幸运ex?”

萧湛疑惑,“幸运衣什么?”

夏禹表情严肃起来,“你也相信我,我捉迷藏无论怎么躲都会轻松被人发现,你当我运气不好吧。来不及跑了,你自己躲起来。我只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有办法解释得清楚。”

萧湛又看了眼越来越接近的火光,问夏禹:“你打算怎么解释?”

夏禹深呼吸,“这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了,你解开裤子。”(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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