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对于主播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问题是顾凡是新手，连节目都没上过就开直播，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别说播出事故，有可能顾凡的职业生涯都会被毁掉。
“不行，开什么玩笑，你没有经验，一旦出事怎么办？给你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利，与其这样，不如你节目推迟！”蒋主任为人虽然严肃，但是对人是真的诚恳，也是为了顾凡着想才拒绝他的提议。
但顾凡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就等于给人打脸，告诉别人自己好欺负，以后不是谁都能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
顾凡对蒋主任道“主任，我并不是赌气才，我对自己的职业素养有信心，并且……稿子我通篇都背下来了，脱稿直播完全没有问题。”
蒋主任犹豫了下，大刘大概是觉得心怀歉意，录音室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责任最大，他立即道“主任，我觉得可以让小顾试试，听众也知道咱们这个午夜档就是推新人的，就算小顾出了问题，大家也不会太在意的……！”
有大刘在旁劝，蒋主任终于点头道“时间还有一点，你抓紧看看能不能整理出来稿子，脱稿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这是对节目负责，也是对你负责。”
顾凡立即点头，只要蒋主任松口就好，顾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智脑已经将需要的文字稿准备好了，顾凡只要按照智脑准备的文字稿抄写了一份，全程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当顾凡带着文字稿交给蒋主任看的时候，蒋主任明显有些意外。
“好，你上直播吧！别慌，一切有我们在，专心做好节目就行了。”蒋主任说道。
顾凡心中感激，蒋主任其实是不用跟夜班的，完全是因为自己今天第一次节目播出，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给自己定心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到了顾凡节目播出的时间，他坐在播音室里，苏妍作为今天他的助理编辑也已经到位。
苏妍伸出一双手，开始用手势帮顾凡倒数，顾凡心中镇定，直播而已，上一世自己面临整个人类群体做演讲的时候也没怂过，一个直播算什么？
随着苏妍的伸出去的手指一个个收回去，直播正式开始。
“背靠背……你吃的什么肉？电梯里有鬼，谁接的电话……！”开头音乐如约而至，好在这个开头自己的手里就有备份，不然节目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蒋主任和大刘都是微微一怔，觉得这个开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怎么莫名其妙就让人浑身发毛啊？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您现在收听的是生活广播电台的午夜节目，顾凡讲鬼故事，我是主持人顾凡，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个故事是……羊角儿！”顾凡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平稳异常。
蒋主任松了口气，一个好的开头代表顾凡并不算紧张，那么在有稿子的情况下，接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六十年代初，天灾人祸导致了数年的饥荒，大量人加入了逃荒的队伍，这一天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逃荒到一个村庄，天上飘着雪花，女人知道继续带着孩子逃荒的话，孩子只有死路一条，她吃力的挪到了一家泥坯房子的大门前，敲了敲房门。”
“不多会，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打开了门，女人被寒风吹的直哆嗦，她乞求的对男人道“您发发慈悲，收养了我家孩子吧！这孩子没病，但跟着我肯定活不下去，求求您发发慈悲……！””
“男人叫李四，村里的破落户，自己不饿死就不错了，哪有本事收养孩子，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直接回绝了女人。”
“我一个人都吃不饱了，还养你的孩子，让老子跟他一起饿死不成，走走走，别死在我家门口……晦气！”
直播稳定的进行着，顾凡的表现让蒋主任都有些意外，新人的专业技能一般来说都是没有问题的，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心理层面上的，而顾凡的表现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新人。
女人拿出一个破旧的小包裹，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两支散发着金黄光芒的镯子，李四眼睛一亮，金子的！
这金器要是放在太平时候，把十个李四家买了也绰绰有余了，但这年头粮食比什么都珍贵，有钱都未必能够买到东西。
女人把两支金镯子放在门口，给李四叩头道“求求您了，这两支镯子权当我的谢礼，以后我要是能活下来，一定回来接孩子，到时候给您当牛做马，要是我回不来了……这孩子以后给您养老送终，打骂都任由您了。”
李四一听也心动了，当即同意了下来，女人把孩子送到李四手中，然后磕了几个头就逃荒去了。
女人走后，李四心里就愈发高兴，干脆把家里剩下的半瓶烧酒拿出来喝了，庆祝自己今天的好运气。
半瓶烧酒下肚，李四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了，完全忘了屋里还有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等他一觉睡醒过来的时候，婴儿已经冻死了，尸体硬邦邦的好像冰凋一样。
李四被吓的酒劲腾的一下就没了，他心里害怕，思来想去又没有人知道自己收养了个小孩的事情，干脆用块羊皮将婴儿的尸体裹了裹，趁着天还没亮跑到村头的大湖，就把婴儿的尸体沉到了湖里。
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晃眼十年就过去了，李四拿出了当初女人留下的金镯子城换了钱翻新了房子，又求人寻了门亲事。
对方是个腿脚不太好的女人，李四出的彩礼高，虽然年纪有些大，但女人的父母还是应了下来。
结婚后李四的日子越来越好，第二年媳妇更是怀上了孩子，这让本来有些懒散的李四也勤快了起来，除了平日里的农活外，在房子后面又开了片菜地，等青菜长起来，便挑了去集市出售，换些闲钱给媳妇补充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