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模棱两可的解释后, 森鸥外微微眯起眼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能够跟你的开发人员联系上吗？”
“是的，通过服务器可以进行沟通。”白乖乖的解释道。
是森鸥外越发寸进尺起来：“那你知道有他们的事情吗？”
“能够设计白这样优秀的外形, 一是非常有名的人才吧。”趁机赞美白一番, 他温柔的感慨着。
然而白心中却陡然警惕起来, 虽然看起来森鸥外是一副很纯良好说的样子, 但是可要知道像这习惯掩饰自己真心的人, 往往内在都是狡猾的狐狸。
更别提中原中也还再三提醒她要坦承的回答所有森鸥外的问题, 千万不要试图隐瞒。
从他认真的眼眸中, 白可以猜测到, 森鸥外这个人其实非常可怕，肚子里打着一堆坏水。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獠牙反咬你一口！
“这个太不清楚呢，设计来的时候并没有视觉和听觉, 所有的交谈都是通过服务器进行的。”
白露有些苦恼的表情, 慢慢解释道：“所以真正看见人类的那一刻，是睁开双眼看见中也的时候, 就算是开发人员站在的面前, 也不会认识的。”
她偷偷扫眼森鸥外的表情, 发现森鸥外若有所思的咀嚼着她的，表现的相当兴趣盎然。
不过几乎在下一秒, 他便立刻抬起对上白投过来的怯怯的目光，并微笑道：“很有趣的题，多亏如此, 更加解白酱呢。”
“讨厌啦林太郎，这时候就不要谈别人的题！”
爱丽丝这时恰到好处的瞪森鸥外一眼，一瞬间便恢复到以往那温馨的氛围。
森鸥外配合的露傻白甜的笑容，捧着脸颊点道：“说的也是, 两个如此可爱的少女包围着，应该尽情享受这样的幸福啊。”
“但是爱丽丝酱，讨厌这个词就不要挂在嘴边啦。”
纪过中的大叔委委屈屈的嘟囔着，并尽情的撒娇道：“可是超级喜欢爱丽丝酱的啊，爱丽丝酱也对说一句最喜欢吧~”
“才不要！”爱丽丝非常冷漠的别开脸颊，大有一副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心软的样子。
“呜呜呜爱丽丝酱……”是可怜巴巴的森鸥外只能郁闷的垂下眼帘。
看到这里，白的心中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森鸥外那双紫色的眼眸就经猛地捕捉到她，一瞬间绽放闪亮的光芒。
“那白酱呢，白酱这么温柔，一不会拒绝的吧！”
“拜托，就说一句，就说一句喜欢，绝对会非常开心哦！”
白：“……”神烦！
少女立刻进入到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她心软的性格对他人的请求没办法坐视不理，另一方面，她又不这如此真挚的爱意敷衍的说口。
屏幕中，少女为难的咬着下唇，眉心微微拧起，稍显犹豫的瞥森鸥外一眼，很快又无措的垂下。
那副纠结的模样任谁可以看来，森鸥外默默欣赏着她这苦恼的表情，又忍不住添把火：“难道白酱也不喜欢吗，呜呜呜连白酱都不喜欢，还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说着，还非常逼真的拿指腹去蹭眼角，生无可恋。
是，白顿时忍不住开口。
“不是的，很喜欢林太郎啊！所以不要伤心，好吗？”
还在假哭的森鸥外唇角倏地上扬起一抹弧度，当臂放下来时，眼睛却浮现亮晶晶的光芒：“真的吗！白酱真的最喜欢吗？”
“嗯……”闻言，白却迟疑的停顿下语，双不安的交握在一起，微微垂下眼帘：“喜欢林太郎，当然也喜欢爱丽丝，但是……很抱歉，没办法你们排在第一位。”
她用一相当认真，又相当甜蜜的语，一字一顿解释道：“在心中，最喜欢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位，不会改变的。”
少女的脸颊微微羞红，露一副仿佛处恋爱中少女般可爱羞涩的表情。
森鸥外几乎第一瞬间就明白她在说谁，语温柔的接上：“是中也？”
“……是的。”直白的揭穿，本来就容易害羞的少女更加不好意思起来，颅都快要低到屏幕下方，默默点点。
她未曾看到，这一刻，森鸥外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所有的伪装都在这时退下去，呈现清明冷静的神色。
“因为他是与你绑的‘恋人’吗？”
“是的。”
并无意外的，他到白的肯。
这让森鸥外的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无趣，一个程序所束缚的ai，即使拥有模拟的人格，也终归只是ai而。
非常无聊，就像一个随时都可能操纵的人偶。
在白留在身边前，森鸥外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他抱着对白的兴趣，在经历一番严格的调查确只要闭机白真的无法进行窃听之后，便决暂时白留下来。
除时刻谨记要对重要情报严格保密，不会不小心白听到，他还有意无意泄露过一次假的情报，期待白听到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结果很普通，没有人因为那条价值连城的情报而有所行动，似乎再次证明白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即使他做百分之二百的准备，也没有人知道白到底会不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最冷静的方法当然是卸载白的程序保证安全，然而森鸥外却只是因为对ai小小的兴趣，而一直白留到现在。
他知道，这个可爱的ai到底会不会无限趋近人类，或者说，她会不会到属人类的情感。
这是极为神秘，极为有趣的事情。
然而此刻，这雀跃减少很多。
这样规的答案，并不是森鸥外所期待的东西，他要的永远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漂亮人偶。
表情逐渐沉下去，森鸥外的眼底浮现冷漠的光芒。
“……但是，也有一些不对。”
这时，白柔和的声线却再次缓缓传来。
森鸥外挑下眉，总算是有些兴趣的询问：“哦？”
“不是中也最先捡到，而是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中也。”
带着些许甜蜜和向往，少女开心的笑起来：“因为遇见他，单调的世界才会变绚丽多彩；因为遇见他，才解许许多多的事物，感受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喜欢中也，是因为他会温柔的对说；喜欢中也，是因为他会回应的呼唤；喜欢中也，是因为每当看见他的时候，他都会开心的对露笑容。”
十指相扣，少女害羞的掌挡在脸颊前，那如同晚霞似的红晕，微微遮挡住一些。
碧色的眼眸里浮现的，是最美丽的光芒。
“在没有觉醒意识之前，是他为赋予各各样的情感，在觉醒意识之后，也是他陪在的身边，告诉世界的点点滴滴。”
“所以……最喜欢中也。”
大胆的吐爱的宣言，白才像是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那样，立刻羞耻的捧住自己的脸颊。
语也顿时慌乱起来：“那个……大概就是这样。也很喜欢林太郎和爱丽丝啦，不过……中也是不同的嘛。”
“……”
森鸥外安静坐在座位上，一时间没有说。
阳光从他的背后洒下，男人背着光的面容映的有些深沉。
那双仿佛闪烁着妖冶光芒的紫眸平静的盯着白，里面隐隐仿佛让人心惊的兴奋。
有些些许胡茬的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微笑着，带着完全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从白的表述来看，少女的情感真挚毫不虚伪，对她来说，中原中也便是她的世界，便是她的光。
这样纯真美好的感情，在人世界实在是太过稀少，起码在森鸥外一路走过来这些血雨腥风中，从未遇见过。
而现在，他竟然碰到，只是对象是一位连真正人类都不是的ai。
不，正因为是ai，所以才能够拥有纯粹的爱意吗？
森鸥外轻笑一声。
在色彩缤纷的万花丛中，少女是唯一一支没侵染过颜色的，白皙如雪的玫瑰。
他喜爱着玫瑰纯净的颜色，却又期待着当这只玫瑰染上其他的颜色后，会变成怎样震撼的模样。
矛盾，黑暗。
这才是身处暗夜的黑党的首领，森鸥外。
因为很有趣，不如就来试试吧。
这只玫瑰会蜕变成什么颜色，他相当的好奇。
“白酱的情义感受到哦。”森鸥外故作犹豫的叹息道，“但你真的能够保证这喜欢会持续到永远吗？”
“……这是，什么意思？”白迷茫的眨眨眼睛。
“因为你只是一个ai而啊，不是真正的人类。”
森鸥外紧盯着她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世界里只有中也，但中也的世界里却有很多人。他总有一天会厌倦你，抛弃你，不再呼唤你的名字，那么那个时候，你还会这么开心的说‘最喜欢中也’吗？”
“……”仿佛他的假设所击中一样，白惊讶的瞪圆眼睛，露震撼的神色。
久久未能言语。
是森鸥外又宛如恶魔低语般的开口：
“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你的爱，真的是不需要回报的吗？”
白支支吾吾半晌，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个才刚刚诞生的ai，这样的问题太过复杂，根本不在她的运算之内。
眼看氛就要跑到一个诡异的方向，森鸥外满意的收敛神色，看向一旁安静凝视着的爱丽丝。
金发的少女到他的眼神，立刻会意的鼓起脸颊开始抱怨：“不要在吃点心的时候讨论问题啦，林太郎真讨厌。”
“白！这是最喜欢的奶油蛋糕哦，看起来很漂亮吧！”
紧接着，她便兴致冲冲的与白谈起蛋糕的事情，很快就那个复杂的问题抛到脑后。
白配合的与爱丽丝进行交谈着，然而脸上却再也没有原先那明媚的笑容。
直到夜幕时分茶会结束，机才部下恭敬的送回中原中也的中。
焦躁等待一天的橘发青微微松口，先是整理下胸口凌乱的衣襟，又拍拍帽子上的灰尘。
确认身上打理的一丝不苟，他才握紧拳抵唇边干咳一声，呼唤道：“白。”
屏幕瞬间亮起，露少女可爱的容颜。
只是唤醒的少女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心的与他打招呼，而是露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垂下颅。
“中也……”
几乎是刹那间，中原中也便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再一联起首领邀请少女进行一段不知内容的茶会，中原中也眼皮倏地一跳。
“怎么，发生什么事吗？”
“……，刚才……”白看着他，刚刚开口一个字，眼中却闪过一丝悲伤，勉强打住题，笑着开口，“刚才……跟林太郎说好多的，所以有点累。”
……林太郎？
这个亲昵的称呼更加令中原中也脸色古怪起来。
他怎么也没能到，只是刚刚见一面，白就跟首领就拉近这么多距离。
都可以如同爱丽丝般用这昵称。
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并没有什么系，但是明明跟森鸥外毫无系的白却到这样的权利，就很匪夷所思。
心中微妙的有点别扭，宛如一根硬刺扎在心底，拔也拔不去，难以忍耐。
中原中也忍不住下意识移开视线，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首领有时候性格是会让人疲倦，只能适应。”
简简单单一句，瞬间白所有的倾诉都给堵回去。
还在等着他担忧的追问然后顺理成章森鸥外的挑拨言语告诉他的白：“……”
？？？
这、这就完？？
直男！这就是直男吗？！
她都露这么悲伤的表情！她都难过表演的这么明显？你怎么就能相信呢？？
生！